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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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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想家了。自从去年十一回去到现在快一年了,我想家了。

    我的家根河在二百五六十公里之外的大兴安岭深处。那是我长大的地方。我对家乡的记忆总是离不开那里的山和水,我熟悉那种味道,那里的夜空。

    小时候隔道的邻居姓卜,辽宁凤城的满族人。他家的奶奶裹着小脚,叼着大烟袋,对我们这些小孩很严厉。叔叔在东山的电视台工作,那是一个少年崇拜的地方。婶婶在一个百货商店工作。大哥叫卜景军,长我们几岁,总是打架惹事,后来进了监狱,记忆最深的就是我的初中录取通知书是他帮我送到家的。和我岁数相仿的叫卜景民,我俩玩的最多。妹妹叫卜景慧,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卜景民的婚礼上,那时她已经会唱流行歌曲了,李琛的窗外,唱的很好。

    这三兄妹一直陪伴我玩到了我上初中。小时候他家有个吊床,那是满族人养孩子的习惯,我们经常爬上去,也有把绳子坠断的时候。我们在一起打架摔跤,在炕头上集体午睡,在柈子垛里捉迷藏,在土豆地里打游击,一起对付隔壁的大傻子。

    1987年我家搬到别处,后来他家也不在那里居住了。再后来,这一家人搬到了北京,我就再也没见过。每次走过那条街道,看见改造了多次的老房子,我都会想起我的小伙伴。

    新家的那些伙伴都记不住名字了,有姓赵的姓杨的姓岳的,读初中的我们就以为自己长大了,就想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声了。我们组建了帮派,经常在草甸上树林子里进行训练,制作了红缨枪木砍刀,期待着有一场震动江湖的厮杀让我们扬名立万,可惜一直没有发生。现在想想最诡异的竟然是由我负责制定了帮规,汗,看来我从小就有各种才华

    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那些人疏远了联系,可能是我考上了高中,他们大部分向社会。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。可惜,那时我们不懂喝酒,没有在一起醉过。

    高中的时候过的比较悲催。高一高二基本没学过习,说是虚度,其实也没干啥,既没早恋,也没不良,就是傻玩,可能因为我上学早那时我才十六七,根本不懂学习和理想。到了高三的时候鲍天顺老师鬼使神差的让我当了班长,才开始发愤图强,英语是彻底废了,从最简单的政治历史入手,才算重归正道。经过高四的复读,我以较高的分数考取了一所自治区的中专。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语文、政治、历史、地理成绩都考到了全旗前十名,数学也在那次高考中取得了高中四年唯一一次的及格。

    有时会淡淡的想起青春的一些事。回家的时候也会回校园去看看,可惜那里已经不是校园,甚至有些破败了。

    那是1994年,我离开家乡。

    两年后,我毕业到额尔古纳参加工作。虽然和根河相距不远,但那时感情没有现在这么成熟,收入也不高,路况也不好,车辆也不方便,只能在假期才回家看看。

    因为不常回家,所以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家乡的变化,甚至有些许陌生。

    回到家,在热炕头上睡到自然醒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看着母亲在田园里劳作,侄女外甥一天天长高,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,我也离家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2006年底我来到海拉尔工作,2011年结婚成家。我的媳妇很贤惠,很愿意和我一起回家。生女后,母亲姐姐哥嫂都会常来看看孩子,在我的小家短住几天。

    今年春节,由于孩子小,我们没有回去过年。随妻子在她舅舅家一起过的除夕。这是我第一次不在家不在妈妈身边过年。当除夕夜鞭炮奏响烟花璀璨的时候,我却十分想家。

    可我却无法说出口。我想念家乡的白雪皑皑,想念家乡的凛冽寒风,想念母亲包的素馅饺子,想念父亲的坟头。

    春来夏来秋又来,我想家了。

    那晚海拉尔下大雨,我站在窗口说我想家了,媳妇说老婆孩子在身边你想什么家。我说我想我妈了,媳妇说那让娘来住几天吧。

    我心里知道,我说的那个家,是一个孩子依偎在妈妈身边的地方,是到了那里欢呼雀跃的地方,是在那里看什么都亲切顺眼的地方,是心里最安静最踏实最安全的地方。

    有时候心里会有一丝恐惧,当老人老去,孩子长大离家,我还会对家乡依恋到什么时候?

    当年,刚到额尔古纳工作最初最不适应的时候,在一本书上看到有一句话“家乡,就是先人漂泊的最后一站”对于女儿来讲,她的家乡就是海拉尔了。期待女儿快快长大,我带她回家,回爸爸的家,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那里。

    借用一首歌词:岁月到中秋/白了我少年头/多少往事涌上心头/岁月到中秋/花落的时候/怀念慈母怀念故土/深夜难破晓向谁来倾诉/沉重的脚步难踏归乡路/时光留不住风华少年/岁月沧桑才知人生路。

    谁说大男人不能想家!